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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记章句

① 四十九卷。清王夫之(详见《周易内传》条)撰。此书对《礼记》经文,逐句逐章,详作笺释,颇有发明。寻其意旨,盖将合《大学》、《中庸》章句为一书,以还《戴记》旧貌。唯在每篇之首,列其篇旨,大柢短长互见。如谓“《王制》为汉文帝时,令博士诸生作”,本《正义》引卢植说。然考卢说,出自《史记·封禅书》。《封禅书》有“文帝召鲁人公孙臣,拜为博士,与诸生草改历服色事。明年使博士诸生刺《六经》,作《王制》,谋议巡守封禅事”。检校今《王制》,无一语言及封禅巡守事。司马贞《史记索隐》引刘向《别录》云:“文帝所造书,有《本制》、《兵制》、《服制》篇”。以今《王制》参检,郑君《三礼目录》云“名曰《王制》者,以其记先王班爵、授禄、祭祀、养老之法度”,绝不相合。此博士所作《王制》,或在《艺文志》中《礼家·古封禅群祀》二十二篇中,非《礼记》之《王制》。又谓“《月令》之作,为战国时,八家之儒与杂流之士,依傍先王之礼法,杂纂而附益之。而吕不韦以武力袭取,掩为己有。戴氏知其所自来,故采之于《记》,以备三代之遗法焉”。考《正义》云,“贾逵、马融之徒,皆云《月令》周公所作,故王肃用焉”。《后汉书·鲁恭传》:“恭议曰:《月令》周公所作,而所据皆夏之时也”。蔡邕《明堂月令论》曰:“《周书》七十一篇,而《月令》第五十三。秦相吕不韦著书,取《月令》为纪号。淮南王安亦取以为第四篇,改名曰《时则》。故偏见之徒,或曰《月令》吕不韦作,或曰淮南,皆非也”。《隋书·牛弘传》:“今《明堂》、《月令》者,蔡邕王肃云,周公所作。《周书》内有《月令》第五十三即此”。魏郑公《谏录》“《月令》起于上古,吕不韦止是修古《月令》,未必始起秦代也”。此则《礼记·月令》非吕不韦著审定矣。《史记·文信侯列传》,“《吕览》实不韦宾客所集,不能因此附会其说,而谓《月令》亦其客所作也”。《汉书·河间献王传》《鲁恭王传》,两称《礼记》,皆统以“古文”。《鲁恭王传》又特别明之曰“皆古字也”。《河间献王传》,且明言“七十子之徒所论”。书中又怎会有秦汉之文混杂其中呢?此皆抄袭前言,未加深考之故。然如论《明堂位》,力破吕不韦、蔡邕之说,谓“天子朝诸侯于太庙户牖之间,其庙之堂坫,即所谓明堂也”。此与《论语》《管子》亦有“反坫”之说,可相互证。论《乐记》谓“此篇之说,传说杂驳,其论性情文质之际,多淫于荀卿氏之说,而背于圣人之旨”。此则为前人所未及。其《衍中庸》一篇,所得经义为多,尤为详晰。在近代注《礼》之家中,犹可谓瑜瑕互见者。此本有《船山遗书》本。② 十卷。清汪绂(详见《周易铨义》条)撰。书首有吴引孙《序》。次汪绂《自序》有言:“《戴礼》虽不皆醇,而古人遗意,与先圣微言,有传之未失其真者,则皆有礼乐精意所存。程朱自《小戴》,表章《学》、《庸》,遂以绍干圣相传之道统。《学》、《庸》固醇乎其醇,余若《曲礼》、《内则》、《少仪》,皆筋骸之范,为学者一言一动之不可废。其《丧礼》大小诸记,及《冠》、《昏》、《祭》、《乡》、《射》、《燕》诸义,则又尽节目之详。绎前圣制作之意,实羽翼《仪礼》以并传。《学》、《乐》二记,驯雅深纯。由是言之,则非《大戴》遗篇所企及。顾先儒之治《小戴》者……宋儒程张,时发精义,未尝统为折中。朱子《仪礼》有《序》,欲因经附传,未克成书。外此荆国既多矫诬,蓝田未免束缚。方氏附会为多,石梁批驳过当。余若辅氏、饶氏、应氏、吴氏之徒,各有发明。而刘氏时多粹语,陈氏考据详慎,草庐多所纷更。要平易纯正,宁取云庄为最,但陈注或杂引他说,不为折中,或随手摭援,不顺文义,而其间择之未精,语之未详者,亦所时见(按云庄即陈澔)。因即云庄旧注,略复搜辑绍闻,更参鄙见斟酌去取,别其章句,手录成书”等等。末题“乾隆元年正月之望汪绂《序》。是书卷一至卷十,始《曲礼》迄《丧服》、《四制》诸篇,分卷次第,皆有陈氏《集说》之旧,唯《中庸》、《大学》下有注云见《四书诠义》。按汪氏不取注疏,见于《自序》。然名物象数训诂,则仍本注疏。又其论诸篇大旨,如《曲礼》谓“汉儒拾礼经遗言,复集经传之言礼者成篇”;《檀弓》引刘氏说,“篇中多言子游,疑其门人所作,乃西汉典制文字”;《月令》谓“出《吕氏春秋》,月用夏正,令则杂举三代及秦法”;《曾子问》谓“所言皆行礼疑难之事,辨《礼》经所难及之文,盖曾子门人所记”;《文王世子》谓“记《大学》教世之礼”;《礼运》谓“言礼本于天地,固多粹语,而多杂以老氏之谈,汉初儒者所述”;《礼器》谓“大意以忠信,较上篇更为切实”;《内则》谓“闺门之内,轨仪可则”;《玉藻》谓“典制详明,盖周末之遗书”;《明堂位》谓“意主于铺张鲁国,词实多诬”,并谓“如此篇所陈,则人臣可以践天子位,侯国可用天子礼乐;且臣有功,国称有道,是教天下后世以僭窃篡弑而大乱天下”。此书于《月令》、《文王世子》、《内则》之作,多纯用注疏;余则参用宋儒之说。《明堂位》郑注于末节下,言“春秋时鲁弑三君,及士之有诔,始于庄公。妇人髽而吊,始于《台骀》,云‘未尝相弑相变’,亦近诬矣”。此言《明堂位》之近诬,郑注实首言之,固不待宋儒,汪氏亦与相合。此书趋重宋儒,故引用朱子、张子、黄氏、范氏、丹崖、陈氏之说相合,但郑注孔疏,终不能舍。如《曲礼》“水潦降”至“操以受命如使之容”一节,所解释,仍多用注疏。盖因郑于《礼》,皆循师儒旧说,有传授,有依据,岂凭空逞臆者所能及。唯《曲礼》“勿不敬”一节,郑注“为人君言”,宋儒“为凡人言”;汪氏不用郑说,是从宋儒。然鲁论“修己以敬,推之安人安百姓,是仍为人君言,则郑注自有根据”。但总观全书,虽有驳异注疏之处,然阐发义理,用意殊深。如《缁衣》“民以君为心”一节,引方氏“好恶从于君,休戚同于民”,颇能补注疏所略。汪氏用意尤在分章,如《曲礼》二百零四章之类,又名物象数,于考据也求翔实,持论颇平,无石梁王氏逞臆批驳,草庐吴氏多所变更之弊。诚治《礼》家中有识见者。此书有光绪年间刊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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